Nicholas Carr曾跟本杰明。卡尔森讨论过,为何上线时间缩短,生活就变得更幸福。
我在Google的搜索输入框里,输入一个字母P,就会出现10个提示关键词,从pandora这个词开始,到people magazine这个词结束,都出现在我的光标之下。我又在P后面,输入一个r,提示关键词就自动刷新,变成了以priceline开始,以pregnancy calculator这个词结束。我再输入一个O,提示词列表再次刷新,变成了从prom dresses到proxy sites
Google正在揣测我的内心——或者是企图这么做。它收集了百万兆之多的搜索需求数据,然后从这些数据中抽取,它在推测,我每输入一个字母,它就推测我最可能寻找的是什么。经过数年测试,该公司在2008年正式推出了此自动推荐搜索此条的功能。它一直在强化这项服务功能,它称之为“Google提示”。去年春天,它推出了最新的加强版,改进了针对搜索者所在城市的提示建议。
“Google提示”,跟其他搜索引擎提供的相关服务类似,简化了信息的搜寻过程。当你点击一条搜索建议,你就转到了搜索结果和对应的广告页面,比你自己输入搜索关键词要快一点。Google建议这个功能,值得从技术角度关注。它验证了云计算的处理能力——软件和信息来自于另一端的数据中心,而不是你自己这台计算机。当我输入第一个字母P,这个字母就通过互联网传送到几百里之外的Google服务器。服务器接收到这个字母后,就收集10个最流行的以P开头的搜索词条,并传回来,显示在我的电脑屏幕上。这个复杂的数据处理过程只用了不到1秒,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。
感觉起来也有点恐怖。每次Google都依据我的输入,把搜索词条定制给我,这让我感觉这个公司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。二月份,这种远距离数据交换中存在的隐私泄露风险开始浮现,三个欧洲研究者透露,他们曾截取Google提示中传递的数据,来推测人们的搜索目的。意识到这个泄露的缺陷以后,Google很快在信息传送过程中增加了一层安全保护,但研究者宣称漏洞依然存在。
我喜欢Google——它是一家招人喜爱的公司,而且能提供无止境的帮助——但同时我也憎恨它。它就像一个喜欢打听的妈妈,试图知道孩子们全部的所做所想。更糟糕的是,它还像一个好管闲事的妈妈,不允许孩子们自主做事情。开始输入一个字母,她立马就插手,企图帮你做完。一开始你很享受这份热切的关怀,可是接着你就会厌烦,进而会感到窒息。
马修•克拉福德,在他的书《Shop Class as Soulcraft》中写到了我们现代的苦恼,叫“被取代”。现在的公司冲出来,抢先预测我们的每个需求和偏好,我们一旦提出要求,就立刻推出选择范围很小的服务方案,克拉福德写到:我们几乎没有做事的机会了,因为远方那一端已经为你预先安排了一切。事情变得越来越容易,但越来越难令人满意。
软件编程工程师正在取代客户的个人行为,这已经发展到了新的水平。他们正在残酷地专注于令程序“用户界面更友好”,他们编造了终端用户的私人思索过程,甚至相关的社会背景。如果我们点击其中一条Google提示的关键字,我们就是按照他们的剧本前进,当我们从描述Facebook个人信息和社会关系的列表中选择一条时,我们还是按照他们编造的剧情进行。这些选择项非常方便,可不是我们自己的。它们是统一化了的假冒产品,冒充具有每个用户的私人个性。
埃里克•施密特,Google的首席执行官,曾经说过,他期待着有一天,Google会告诉他“‘他’这个字如何输入”。如果我的理解正确,这句话还意味着那时候Google还会告诉他,他应该如何思考。施密特说,这样的一项服务,是他梦寐以求想要的产品。我却不敢说我也期待。 |